驯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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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3/12 18:18:00

赫尔辛基:小木屋、黑衣人和短信

赫尔辛基好像很接受自己国际航班中转站的地位。她看惯了来自东方的人们经由这里进入欧洲,行色匆匆,也习惯了人们的视而不见。这真是一个害羞得从来不做自我介绍的国度——在飞往赫尔辛基的航班上,我看到一个笑话:外向的芬兰人和内向的芬兰人有何不同?外向的芬兰人,和你聊天的时候会盯着你的鞋子看。

事前约定的下榻之所在赫尔辛基市区的湖边别墅区,是一座通常只接待学界人士的作家小木屋,与优雅的国家歌剧院隔岸相对,风景无论晨昏都迷人得不像话。

暴风雪正肆虐,一件黑色风衣从风雪中现身,黑风衣没有作声,在擦肩之际从我们手里拉过行李箱,以我趔趄着狂奔都追不上的速度向小山坡上走去。在我还没搞清该说“谢谢”还是“抢劫啦”的时候,他已经在坡顶放好箱子,不等到我们赶上,伸手向某个方向指了一下,便沉默地隐去了。

很快找到了木屋。按照预订邮件的提示,我们在门边找到了一个墙上的盒子,里面是个密码盘,我们输入事先发送来的一串字符,盒子打开,里面又露出一把钥匙。取出钥匙,打开小木屋的第一道门。进入之后看到第二把钥匙。再打开第二道门,一屋子的温暖精致立现眼前:壁炉已经烧得暖暖的,厨房里罗列了各式森系手工莓子茶;窗边竟还挂着一幅九十年代旅芬中国画家的水彩画。这就算成功办理入住了。顿时想通为何是芬兰人发明了短信——他们真的不想和人类面对面交流啊!

北卡累利阿:开启静音模式

当踏上全世界设计感最强、最舒适、的火车,全车乘客可以集体自动调成静音模式。在世界任何其他地方正常交谈的音量,在芬兰的车厢里无疑都会成为喧哗和打扰。

世界各国人民对此打趣道:都说芬兰人的私人空间大得出奇,他们是这样搭乘公共交通的:最先上车的乘客坐单排座或独占一个双座。单座坐完后大家就只能坐双座或者四人座,但只要还有空的双座位,哪怕在车子的另一头,就不要坐在别人身边。

如果你坐了,你身边的人很可能会自己站起来找空位坐,还会在心里诅咒你下地狱。最可怕的时刻是,车上没有连空的座位,只能坐在其他人身边。每次到站下车时,大家默认由最后落座在别人身边的人主动起身去新空出来的座位。

抵达北卡累利阿(Pohjois-Karjalan),我们终于得以和说好的猎人、狐狸、驯鹿、拉着雪橇的哈士奇生活在一起了。

音乐家的森系下午茶

在约恩苏大学人文学院任教的Noora拥有一座植物园,坐落在约恩苏大学学区内夏夜,植物园的玻璃温室里可以露营,透过热带香料的叶子缝隙,Noora带领我们看着北欧最灿烂的治愈系星空入眠。而冬季的午后,在绿意盎然中享用一顿森系自制下午茶,旅行中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暂停键了。

我们认为Noora是美丽的森林女妖。在音乐家西贝柳斯的著名作品《北卡累利阿组曲》描绘的地方——Koli国家森林保护区里,Noora领着我们踏入静谧的北欧丛林。以一盏橘灯幽微的烛光为信号,当烛光亮起,大家相约止言慢行。烛光熄灭,众人围坐分享内心感受,直至徒步登顶。

站在朔风凛冽的山巅,俯瞰绵延几百公里的湖泊和万千岛屿,Noora和向导唱起了当地的民谣、哼起西贝柳斯的曲调。原来望着无垠广袤的山川湖泊,亲见它们美而冷寂的样子,才能听懂北欧音调里难以抹去的忧伤和悲怆。

图雅的木屋

图雅家就在欧洲版图最东部的北卡累利阿森林深处。图雅的家族是东芬兰湖区林地传统生活的继承者之一。他们说自己的语言,年来拥有自己的领地和图腾;与近邻俄罗斯和睦相处,却是林海雪原里骁勇善战的民族。

为了等候极光、拍摄星轨,我们被安排住在位于兔子岛的传统小木屋里:满墙的野兽标本是本地猎人家庭的标配,躺在床上就可以透过玻璃房顶仰望星空。图雅的丈夫是猎人,他驾驶雪地摩托飞驰的样子威风凛凛,直面棕熊的故事也惊心动魄,可一脸大胡子底下还是个羞涩内向的大叔。

这样的冬季,天光黯淡,恰是适宜酗酒的时刻。我们捧着蓝莓酿的烈酒,围坐火堆边听着噼啪的柴火声和雪团从帐篷上坍塌掉落的声音。热火朝天的朋友圈提示停止了,萨满的水晶碗的声音也来了。

萨满的声音治疗

小木屋的外面是獾、狼和狐狸的世界。声音治疗师踏雪而来。

声音治疗在西方世界的流行,和萨满文化的风靡有关。而水晶碗、藏式铜碗(Tibetanbowl)配合皮鼓的声音治疗,是东芬兰地域文化的一部分。

关掉手机,摘掉墙上滴答作响的时钟,每个人在屋里各自找一个舒服的角落,把自己放平。治疗师的碗、钵、锤在壁炉前一字排开,我挨着Noora躺下,深呼吸,阖眼,等待。第一声敲下去,好似东方禅寺的晨钟之声。

两三秒的寂静之后,是持续摩擦水晶碗的声音,一股魔音卷起不歇的旋风,在耳际盘旋。我被卷入一个类似远古的迷狂世界,生活的片段被打乱成墙上的马赛克。待我被唤醒,发现同行的朋友都已陷入鼾声如雷的状态。

这就是声音治疗的关键:关机、重启。

夏季狩猎,冬季冰钓

每年夏季,来自俄罗斯的七八千只棕熊会跨越国境,来到芬兰湖区繁衍后代,跪在地上享受森林里食之不尽的浆果,在冬季之前返回。

猎人们持合法证照可以捕杀一定数量的棕熊、麋鹿、驯鹿。在自己的领地上,他们夏季捕猎,冬季冰钓。最好的猎手和狡猾的狐狸的故事,在这里变成了“假如你在家门口邂逅一只熊”的版本。

虽然烟熏三文鱼作为家常菜出现在午餐菜单上,但更为鲜美的狗鱼和鲈鱼才是当地湖泊的馈赠。鱼钉上案板,斜立在火边,确保每一片鱼肉都占据着烤炉火的好位置,再给每人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肉汤,宣布道:这可是我们国宴级的待遇。哦,英国首相说过,芬兰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饮食比英国糟糕的国家。

冬日的雪原看似荒凉寂寞,驯鹿农场的舞会却是当地人的狂欢。驯鹿出没的原野,是我*牵梦绕的北欧童话。当舞会散去,大地归于宁静,接下来又是日复一日的劳作。农场女主人带我们去给驯鹿喂食,先要出门摇起巨大的铃铛,然后倒一杯茶给我们喝。

几分钟后,几里甚至几十里外的驯鹿就会听见主人的召唤,从森林的四面八方回到农场觅食。它们优雅、富有灵性,无愧于森林精灵的称号。常有从东部跨境而来的俄罗斯客人,出手阔绰,让驯鹿农场的舞会一年四季都能上演。

传统并现代着

芬兰的现代化程度极高,高科技应用遍布生活的每个细节。但我们坐在主人家的餐桌边,看不到捧着手机抬不起头来的少年,也没有断网焦虑症的时代症候群。.

我对宁静项目研究员Tuomo的毛衣很感兴趣,问他在哪里可以买到。Tuomo被难住了,他说得去问问爷爷,因为这件毛衣是爷爷给爸爸,爸爸又给他的。除了毛衣,家里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都被代代相传地使用。不需要买很多新东西,也可以生活得很舒适。

在Anne的厨房里,永远堆满刚采回来的野浆果和野蘑菇。她在自家的花园里教我们如何分辨蘑菇的*性,如何将花朵制成沙拉,如何把浆果熬成果酱。我们赞叹她用自然装点生活。Anne说,这些生存、生活技巧都是从妈妈、外婆那里一点点继承到的,是终其一生的事业。白砖墙、落地窗、老旧简单的实木凳子、彩色的编织地毯、半只鹿角,这些全球流行的北欧家居元素,在芬兰人看来都是自然的馈赠。

在Anne家里,蒸桑拿是要坐着拖拉机去的——相比家族所拥有的公顷土地,从她的住所到河边桑拿小木屋的几里路就不算远了。她家的桑拿特别之处是“烟熏”。类似的传统桑拿房在芬兰已经凤毛麟角,是来当地不得不体验的招牌项目。

每当壁炉里熊熊燃烧的木柴不时蹦出噼啪的声响,芬兰人就开始交流他们的精灵文化——那是精灵“咕咚”发出来的声音。咕咚,小伙伴们拿着新鲜采来的松柏枝蘸上水,铆足了劲抽打我的后背。松柏的清香伴着我的哀嚎弥漫在烟雾缭绕的桑拿房,当地记者及时地按下了相机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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