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天祥授权发布
古达娜是俄罗斯雅库特的驯鹿女人。她的部族很多人早就在俄罗斯转行从事农业生产,有的成了牧马人,有的成了捕鱼人。可是古达娜就是舍不得驯鹿。她宁可陪伴着驯鹿驻留在西伯利亚边疆区域的山林中。
★古达娜是驯鹿群中长大的雅库特女人古达娜自小就是在驯鹿群中长大的。她是母亲跟着驯鹿大迁徙时生在路上的,那天恰巧有几头母鹿在迁徙途中生下了小鹿。
妈妈告诉古达娜,驯鹿总是在迁徙途中产小鹿,而你也是在驯鹿的千里大迁徙的途中生下的。但是,你不如小鹿有能耐。小鹿生下来就能站起来跑。两三天后就能跟着母鹿一起赶路,母鹿一点儿也拉不下它。六七天后,小鹿就能跟着大鹿飞跑,比马儿跑得还快(每小时可达48公里)。而你古达娜,小鹿飞跑时你还闭着眼睛哼哼呀呀地哭呢!满月后,你已经不喜欢乘坐勒勒车,你就喜欢躺在驯鹿背上的摇车中。当时,妈妈缺少奶水,你就是喝着驯鹿的奶水长大的。
★古达娜离不开森林离不开驯鹿古达娜说,所以她自小就离不开驯鹿。尽管她到农业区去多次参观过亲戚的固定木屋,看过亲戚已经开上小汽车,用手机电话,住在温暖的木屋中看电视。但是她一点儿也不羡慕。她就喜欢陪着驯鹿住在冰天雪地的森林中的“仙人柱”中,尽管那是用桦树皮覆盖上驯鹿皮或者是毛毡披挂在外面,再在外面覆盖上土。但是在零下四五十度的严寒中,屋里面依然很冷。可她就喜欢在“仙人柱”里烟熏火燎地烤着篝火的滋味。喜欢听着屋子外面树干被冻裂得啪啪的声响,喜欢听驯鹿用肥大的蹄子咚咚地不断刨动积雪,寻找地衣和苔藓吃的动静。她说,听着心里就舒坦。
丈夫羡慕农业区的生活,可是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在山里遭罪。
★西伯利亚狼咬死古达娜三头驯鹿,她把打死的狼吊在大树上做灯笼最近西伯利亚开始闹狼,一向喜欢到牧区去折腾的狼群中有一群居然喜欢上吃她的驯鹿。这让古达娜十分恼火。
不到十天时间,她的驯鹿已经有三头被狼群咬死。他埋怨丈夫的猎枪不能很好地发挥作用,十天之中只打死了一只狼。
古达娜气愤得把狼吊在树枝上吓唬狼。但是狼群似乎没有害怕,反而每到夜晚就远远地冲着吊在树枝上的狼的尸体长嚎。弄得丈夫很心烦。
古达娜倒是宽心。狼不是能嚎吗?有能耐你就夜夜嚎,我就当是听狼唱歌了。丈夫骂她有毛病。古达娜说你才有毛病呢!整天背着杆猎枪连狼群都赶不走。害得我天天白天趟着多深的雪,到处寻找被狼吓跑了的驯鹿。
★丈夫冒着零下四五十度的严寒潜伏在冰天雪地中,但狼却不上当丈夫被古达娜激起了脾气,穿上厚厚的皮衣和雪地鹿皮靴,冒着零下四五十度的严寒,硬是在雪地里潜伏了三四个夜晚。
这些西伯利亚狼真神,好像知道他埋伏在雪地的驯鹿圈中似的,只是在远远的地方对着鹿圈嚎叫,就是不敢往前靠。
古达娜骂丈夫,你真傻!你的猎枪有硝烟味儿和铁锈味儿,再加上你浑身的酒气,狼能嗅不到吗?但是,丈夫很郁闷:不喝酒我在冰天雪地中能受得了吗?不拿猎枪我用什么打狼?
古达娜说,说你笨还不服气。你把枪管上抹上驯鹿油,不就把硝烟味和猎枪上特有的铁锈味掩盖住了吗?
丈夫问,酒味儿咋办?古达娜说,你把驯鹿肉泼上烈酒,扔到野地里,恶狼吃过蘸着酒味的驯鹿肉,不就嗅不到你身上的酒气了吗?
丈夫服气了,照此办理,狼果然上当。不久,他又打死了一只狼。
古达娜再次把这只狼挂在驯鹿圈旁边的大树上,形成了两只“狼灯笼”。她说,若是驯鹿圈周围挂上四五只“狼灯笼”,看狼还敢不敢来!
★狼报复古达娜,叼走了她的孩子这群西伯利亚狼有些被驯鹿圈外吊在大树上的“狼灯笼”吓破了胆。寒风一吹,两条狼的尸体蓬松着毛,耷拉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真好像两只“狼灯笼”,晃晃悠悠的,令狼看了胆战心惊。
但是,狼是报复心极强的猛兽。这些天它们虽然避得远远的,可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报复古达娜家。
俗话说,不怕狼偷就怕狼惦念。狼已经死死地“惦念”上了古达娜一家。奈何那两只吊着的“狼灯笼”实在触目惊心,令所有的狼观之丧胆。
所以,它们好长时间也没有敢到古达娜的驯鹿圈骚扰。
这天,古达娜的孩子在“仙人柱”中实在是闷得慌了,于是跑出“仙人柱”,抓住一头个头最大的驯鹿,套上了一架雪橇,驱赶进了森林玩耍。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狼群没想到报复古达娜家的机会来得这么快速。立即开始了对古达娜孩子的围剿。
驯鹿只有雪地逃跑的本领,没有猎狗雪地保护主人的能力。它一看狼群包围上来了,立刻猛窜回鹿圈。可怜古达娜的孩子被一个跟头闪下雪橇,成了群狼的口中餐!
驯鹿拉着空雪橇亡命地逃回鹿圈,哀鸣声和鹿群的骚动惊动了古达娜夫妻。两人跑出“仙人柱”,忽然看见了驯鹿拉着空雪橇,再一想孩子没在屋子里,立刻惊慌地大声呼喊。然而,寒风呼啸,林涛轰鸣,哪里有孩子的声音!
夫妻俩拼命地顺着雪橇逃回的印痕逆向追去。在林海雪原深处,他们在雪地里看到了淋漓的血迹和被狼撕扯得一块块的孩子的皮衣。
古达娜呼喊了几声,便昏倒在雪地中。
★她用刀劈开了头狼的脑袋,挂起了第三只狼灯笼(此图版权归于网络)
丈夫把古达娜背回“仙人柱”后,揉搓了半天才把她弄醒。
古达娜撕心裂肺地哭了几声后不再啼哭。她要来了丈夫的长刀,告诉丈夫给她磨好刀,喂好马。刀要磨得快快的,马要喂得饱饱的,而且还要戴上草料包。
丈夫知道古达娜要干什么,急忙说:这仇我去报。你在家看守鹿圈。
古达娜说:孩子是我生的,我必须亲自追上头狼让它还回孩子的命。这事儿你干不了。
第二天,古达娜吃饱穿暖,跨上马,配上刀,朝着昨天孩子被狼吃的雪地驰去。不久,她认准了狼退走的踪迹,跟踪前往。
很快,它找到了狼群。不多,统共六七只狼。
古达娜跳下马,重新检查了一遍马儿身上的鞍鞯、肚带、缰绳,又检查了一遍长刀的锋利程度,认为万无一失了,才跳上马,一抖马缰绳,朝着狼群疾驰而去。狼群正趴卧在雪地里休息,猝不及防,被骤然闯来的古达娜唰唰两刀,劈死了两头狼。
头狼一看古达娜是不要命的架势,但它们要命,急忙长嚎一声四散逃跑。
古达娜盯住了那头长嚎的狼,认定了它就是头狼,一提马缰绳向头狼追去。
西伯利亚狼的逃亡速度每小时可达60多公里,而且极有耐力。但是,西伯利亚马的冲刺速度比狼快,所以,没用多大一会儿,快马就追上了头狼。
头狼看跑不掉,骤然停身,龇牙咧嘴地威胁追踪它的古达娜。古达娜早就红了眼,闪电般的一刀劈下去,把头狼吓了个跟头。它知道这一刀如果劈中,它肯定身首异处了!逃是逃不掉了,只能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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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咬不到骑在马上的古达娜,便窜起来,张开大口直奔马脖子咬去。马儿受惊,急忙躲闪,却把古达娜闪下了马。
头狼一看古达娜落马,心中大喜:你在马上我无可奈何。如今你落马可就没你的便宜赚了,于是疯狂地扑向古达娜。
古达娜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所幸落马时长刀还在手中。她见恶狼扑来,来不及爬出雪窝子,急忙仰躺在雪地里,挥刀朝着扑来的头狼斩去。
头狼躲避不及,被古达娜一刀斩断一条狼腿。恶狼大痛大怒,摔落古达娜身边时一口咬住了古达娜的一条腿。古达娜一下子痛得喘不过气来。但是她知道松懈不得,忍住痛,再次挥刀劈下。这次头狼躲避不及,被一刀砍断了脊梁骨。
古达娜急忙爬起身,忍住疼痛,一连劈了狼头三四刀,直到头狼一动不动了,才用腰中的绳子拴在头狼的脖子上,另一头拴在马鞍上,咬着牙,忍着痛,爬上马,回到了鹿圈。然后让丈夫把头狼的尸体当狼灯笼,又吊在大树上。
从此,古达娜的驯鹿圈附近,狼绝迹了。
(作者简介:王天祥,山东青岛人,高级记者、作家,出版长篇小说、旅游文学、报告文学、历史文化、旅游文化、诗词赏析、企业管理、市场分析、成功学、人才学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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