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迟子建,风起云涌,气吞山河
感谢作家迟子建,用女性细腻的笔触为我展开了一部鄂温克百年画卷,那是一个真正与森林和驯鹿融为一体的民族。当我听到,当地汉人仍然把不愿退出自己的领地而被迫生活在敖鲁古雅民族乡的鄂温克人称作“野人”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一个民族的悲哀和耻辱。
到底是谁破坏了鄂温克宁静的生活?不是野兽、不是土匪、当森林开始成为重要的建设物资,瓦罗加说:“他们不光是把树伐了往外运,他们天天还烧活着的树,这林子早晚有一天要被他们砍光、烧光,到时,我们和驯鹿怎么活呢?”
没有一个鄂温克人愿意走出那片林海,他们是这个世间最纯净的民族。《额尔古纳河右岸》通篇弥漫着一种神秘的宗教色彩,作为“萨满”的妮浩每每用自己的神力救活一个人的同时,她自己的亲生骨肉便会在另一场灾难中死去。
妮浩在面对生死或者选择生死的时候,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困惑,与其说妮浩的抉择来自于母性的伟大,不如说是冥冥之中自有神灵。让妮浩做出只有鄂温克人才能理解的巨大牺牲。小说中,妮浩不仅挽救了亲人的性命,也让“马粪包”这样的“坏人”乃至“部落敌人”的生命得以延续。
当妮浩个人的生死观超越了世俗的界限,我们也就不难理解鄂温克民族千百年来与森林共进退、与驯鹿共存亡的生存态度和生命价值了。小说中的种种神秘意象和暗示,其实也照应了所谓文明社会的道德认知,那是人类社会需要具有的共同的底线。